甚荒堂

二〇一六年六月九日十六时二十七分，三星手机拍摄

 

多年前，当你遥望天际线上的风景

如同痴迷来自未来世界的明信片

你是那个成日都盼出门远行的孩子

 

后来，你将一路所见的遥远灯火

幻化成天上星星，尽管知是仿品

你则自知更是天性趋光的飞蛾

 

当你穿街过巷，终于爬上一幢塔楼

令一户窗口的灯光亮成你的眼球

你因此自豪，蜗牛逆袭成了家燕

 

人既作鸟，楼即为树。你不无得意

如此铁石堆积，竟也顺从你的诗意逻辑

只是你在仰天之外，还俯首于地

 

你看地上行人都似蚂蚁，汽车则都似

蚂蚁变异的甲虫，还见他们的行进轨迹

若非从楼出发，便是奔楼而去

 

你固无奈，却非无聊，甚至还觉有趣

确信除了蚁山，再无别词更合城市的表象

以及本质，而你无心自证不是蝼蚁

写于二〇一八年九月十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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